第五十章 露台欢爱
盛宴 by 西子
2020-2-8 18:24
乔苍问我担心他吗,我将自己的手从他脸上收回,摇头说我只担心容深,今天的事等他回来我一定让他好好感谢你。
乔苍听我把亲疏远近分得这么清楚,脸上笑容猛地一收,有些阴森,“何小姐还真会大煞风景。与其大费周章让他感谢我,不如何小姐亲自献身,我更乐意接受第二种。”
死里逃生我心情好了许多,乔苍救了我,说什么我都认了,保住自己就成。周容深非常忌讳我这个干爹,不是忌讳别的,是忌讳我们那段见不得人的关系。
麻爷好色,癖好多,广东认识他的人都知道,每次他认了一个小姑娘当干女儿,转天她身上准有不少的伤,咬的掐的烫的,甚至扎出来的,特别恐怖,但是问起来还不敢说,搞得讳莫如深,吓得很多人背后猜测麻爷在床上是个老变态。
没有男人不计较自己女人的过去,不论是妻子还是二奶,而且麻爷嘴巴损,他喝多了在酒桌上什么都说,说他**公安局长的二奶,操得差点死过去,周容深一辈子在欢场清清白白,让我毁得这么彻底,我怎么还有脸跟着他。
场子经理得到消息乔苍在包房打了人,诚惶诚恐在大厅里等着,见乔苍下来笑得脸发僵,赶紧迎上前客套说乔老板受惊了。
乔苍把我裸露的腿裹得更严实一些,经理招呼前台拿一条毯子,乔苍没有理会,直接往门外走,一身逼人的煞气,经理吓得大气敢喘,亲自送他下台阶。
“乔老板,晚上的事我们老板亲自出面平,绝不给您添麻烦。”
乔苍回头看了他一眼,“你们老板谁。”
经理小声说傅爷。
难怪麻爷敢在这里搞我,原来场子是傅彪开的,他们关系很好。
可这个傅彪和乔苍很不对付,那次巷子里他吃了亏,估计这事交给傅彪平,也就不了了之了,麻爷下次还得找上我,他想玩儿的女人就没有逃得过的,连初中生他都不放过。
乔苍冷笑,“你他妈哄傻子?”
经理咽了口唾沫,“真是傅爷,我骗谁也不敢骗乔老板。”
乔苍脸色越来越冷,经理被他盯得头皮发麻,朝前走了两步,低着头说,“傅爷是名义老板,大股东是省里的爷,一年光分红就切走一千多万,场子规模比不了江南会所,所以物价特别高,什么黄赌毒的生意都敢做,有人罩着。”
乔苍眯了眯眼睛,薄唇内吐出一个滚,经理答应了声转身跑回去。
门外正对着的长街边停泊着三辆黑车,在璀璨耀眼的霓虹照射下,非常崭新奢华。第一辆和第三辆车旁站立着四名保镖,中间的门推开,走下来一个男人,是北哥,他看到乔苍抱着我,立刻将后门拉开,“苍哥,都解决了吗。”
乔苍点头,把我放进去,弯腰坐在我旁边,北哥关上门,吩咐司机回半山宾馆,我盯着乔苍有些戒备,他目视前方一脸冷淡说,“我晚上有事,你自己住,明早派人送你离开。”
乔苍的住处的确是最安全的,不想死的肯定不敢踏入,周容深仇人太多了,从官场到黑帮,恨他的比江里的鲫鱼还多,有些官儿栽在他手里,官二代就黑上他了,他不在我就成了下手的目标,有地方躲一躲最好。
我进屋换了衣服,是乔苍的衬衣,我穿上刚好当裙子。他站在阳台上逗鸟,上次我来还没有,应该是最近新添的,鸟的体魄很健硕,有点像鹰,红嘴黑毛,有男人大腿那么粗。
乔苍用镊子喂它生肉,它很凶猛,吃得满嘴鲜血,能看到里面非常尖锐的獠牙,他似乎很喜欢这只鸟,他说这是非洲的食人兽,连鹰也可以吃掉。
我一直不懂周容深为什么养食人鱼,宠物那么多,偏偏非要这么凶残的,这一刻我看到乔苍的鸟,有些豁然开朗。
他们这种人,都是生活在社会金字塔尖,有权力,有钱财,有地位,跺一跺脚可以踩死人,挥一挥手就能大变天,只有狼子野心无所畏惧的猛兽才配做他们的宠物,象征他们的身份,他们养的不是鸟兽,而是另一个自己。
他放下镊子转身看了我一眼,在看到我裸露的双腿和胸口时,眼睛里的光沉了沉。
我手忙脚乱想要遮掩,他慢条斯理吐出两个字,“迟了。”
我想起那个傍晚他压着我在床上的猖獗和勇猛,忽然有些口干舌燥,“都说乔先生是正人君子。”
他脸上表情有些戏谑,“谁说的。”
我说每个人都这么说。
他推开落地窗走到露台,在一张石凳上坐下,“确实这么回事,不过遇到了何小姐,我就不想做正人君子了。”
我看了一眼那只凶神恶煞的鸟,它通红的眼睛瞪着我,我生怕它挣脱了锁链飞过来撕咬,小心翼翼溜着墙根走到乔苍身后,把窗子关上。
“你一会儿不是有事吗,能不能走的时候把它带上。”
乔苍捏住我垂摆在臀部的衬衣边角,他若有所思说,“我改变主意了,不走了。”
他说完将我一把扯到他怀里,他坐着我站着,他的鼻梁刚好抵住我胸部,他非常自然把鼻尖埋入我的乳沟,在里面深深呼吸了一口,我下意识推他的头,他闷闷的笑声从里面传来,“你身上怎么会有奶香味。”
他抱着我的姿势不动,忽然仰起头,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许久,在我被他看得发毛时,他开口说,“你眼里的天空很美。”
我愣住,他伸手指了指后面,我顺着他手的方向将目光投向远处的天际,月亮刚露出头,浅浅淡淡的月光里是一片浓烈的紫色霞光,由浅至深变得越来越浓,最后一层是厚重的深紫色。
我看不到自己的眼睛,但却能看到他的,乔苍眼底藏着一条河,将黄昏下的长街消融成蚀骨的春水,也消融了我。
我记忆最漂亮的晚霞是和周容深一起看到的,在一道天桥上,他拥着我的身体,问他给我的生活我喜欢吗。
那段日子是我最大的一场梦,我何笙这辈子最好的时光,都起始于醒来看到周容深的早晨。
天桥上的晚霞美丽得如同一匹绸缎,光滑细腻,浑然天成,可它忽然被打破了,即使那样动人心魄的晚霞,也不及此刻乔苍眼底的一幕。
他唇角勾着细细碎碎的浅笑,忽然将我拦腰抱起,放在了空空荡荡的石桌上。
星星点点的月光与霞光交缠,在树影间摇晃,流泻在地面,像晕开的湖泊。
我伸手推开他想逃避,但他身体犹如一座大山,压在我身上破灭了我所有挣扎。
他手指压在我唇上,分开了两枚唇瓣,碰了我舌尖一下,我像受了惊吓的麋鹿迅速缩回去,他笑着问我,“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多诱人吗。”
我咽了口唾沫,盯着他上下翻滚的喉咙,“停止。”
我嘶哑的声音,这两个字那么势单力薄,完全不能触动他分毫。
“见过何小姐之后,我很羡慕周容深,一个女人竟然可以集美丽,清高,倔强与聪慧于一身,不张扬不下作,连偶尔放荡都充满味道。”
当我看到他眼睛里的火,就知道今晚我注定逃不过。
他压住我两只手,高高固定在头顶,低下头用牙齿咬开我衣服的纽扣,将我的皮肤暴露在潮湿的空气中,他的唇非常细致吻我的身体,每一处角落都不放过,胡茬割在皮肉上,有微微疼痛,更多是让人挣脱不了的痒。
他眼底是巨大漩涡,是无垠沙漠,是海洋内的珊瑚,幽深而火热,和他滚烫的身躯将我磨得意识涣散。
远处的窗纱在风中左右拂动,我身体随他动作而起起伏伏,最终堕入一片欲望的沼泽。
周容深是传统的,充满顾虑的,他只会在床上和我做爱,甚至洗澡的时候他已经勃起了,还要抱着我回卧室,都不会在浴缸里做。
我们最疯狂的一次,是他去市局保我那天在门口车里做爱,可他不是为了爽,而是用性虐的方式惩罚我。
乔苍给了我太多从未有过的震撼,仿佛在我平静的生活里投下了无数石子,接连泛起涟漪。
此时我被他压在天台的石桌上,我能看到对面的万家灯火,看到路灯和天空,看到星辰与飞机,看到花草树木,听见鸟在名叫,和远处长街传来的汽车鸣笛的声音,我双眼迷离,早已一丝不挂,和他赤裸着交合在一起,他每一下撞击伴随着嘶吼,在这样的野战里激发了男人的狂性。
没有人不爱刺激,日子太舒服,会忽然渴望一场逃亡。
乔苍给我的感觉,就是情欲里一次巨大的逃亡。
颠沛流离,歇斯底里。
明知是错误的,万劫不复的,受人唾弃的,但还是难以自控,我一面深爱着周容深,可以为他豁出一切,一面又迷失沦陷在乔苍给我的快感中,如同吸食了鸦片。
没有人不想戒掉毒瘾,因为那是毁灭性的,可也没有人戒得掉,因为吸食后的那个世界太美丽。